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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莫扎特歌剧的艺术风格

作者:韩博 来源:中小学音乐教育网 2018-01-17

  莫扎特(1756―1791年)是奥地利伟大的作曲家,他非常钟情于歌剧的创作,不仅数量多,而且涉猎到当时所有的歌剧体裁,并有所创新。他最着名的歌剧有《后宫诱逃》《费加罗的婚礼》《唐璜》《女人心》《魔笛》。这些经典的作品都产生在维也纳时期(1781―1791年),我们要研究他的歌剧的艺术风格,就必须从这些作品中挖掘。


  2.1莫扎特歌剧的戏剧性


  莫扎特歌剧的戏剧性主要从重唱、咏叹调和合唱中体现。


  重唱在莫扎特的歌剧中是推动剧情发展、揭示矛盾冲突的重要手段,它对于加强歌剧的戏剧性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莫扎特所作重唱有二重唱、三重唱、甚至有七重唱,它们在歌剧中占有相当大的比例。以歌剧《费加罗的婚礼》中为例,作曲家共安排了9处重唱,占总曲目量的32%。由此可见,莫扎特已经将重唱作为表现歌剧戏剧性的重要手段。


  在莫扎特的歌剧中有许多戏剧性极强的咏叹调,这些音乐个性鲜明,在支撑戏剧性上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例如歌剧《魔笛》中,大祭司萨拉斯特罗的咏叹调《在这神圣的庙堂里》,以男低音所特有的浑厚、宽广的音色、慢板的速度和沉稳的音调所呈现的内在力度,唱出了庄严肃穆的主题,显示出光明和神圣不可战胜的力量。夜后的咏叹调《复仇的痛苦》,高难度炫技式的花腔音调,highf上的跌宕起伏,快速的流动音阶,突破了歌词所描写的单纯的恐怖感,充分丰富了咏叹调的情感内涵,使音乐充满了戏剧性冲突和张力。


  莫扎特歌剧的终场音乐多以辉煌壮丽的合唱结束全剧,这也产生了强烈的戏剧性效果。例如歌剧《魔笛》,以终曲合唱来烘托出大团圆的结局。


  2.2莫扎特歌剧的民族性


  莫扎特歌剧富有德国民族民间音乐的气息。


  在歌剧《费加罗的婚礼》第一幕中,费加罗的谣唱曲(见谱例1)的主旋律实际上就是德国民歌《违法的猎人》的起句。


  在歌剧《魔笛》中捕鸟人帕帕吉诺的咏叹调“我是快乐的捕鸟人”(见谱例2)实际是一首具有浓郁的德国民谣风格的三段式的分节歌;萨拉斯特罗的咏叹调“在这神圣的殿堂里”(见谱例3)明显吸取了德国新教圣咏的音调;帕米娜的咏叹调“我失去一切幸福”(见谱例4)g小调的色彩影射出德国传统民歌的影子;光辉合唱曲则保持了德国男声合唱的传统。


  歌剧《魔笛》中无论是具有民歌风味的咏叹调还是复杂辉煌的合唱、无论是单声旋律语言还是纵向和声语言、无论是剧情设计还是人物刻画,莫扎特都采用了富有浓厚的德国民族色彩的音乐语言来表现。这正如莫扎特所说,“我们德国人就应该有德国式的思想、德国式的演奏、德国式的歌唱。”


  2.3 莫扎特歌剧的人文性


  莫扎特歌剧的艺术风格更多地体现出一种真正的人文主义精神,这种人文性主要通过五个方面来体现。


  2.3.1人物的鲜活性


  莫扎特歌剧中都是活生生的人物,他们都可以在社会生活中找到原型。莫扎特用音乐将他们都推上舞台,赋予角色个性化的音乐语言,剧中人物不论男声、女声, 高音、低音,各种类型的人物和声部都能在他的歌剧中找到着名的咏叹调。通过他们的咏唱来复活剧中人物形象,让观众更好地了解剧中人物的内心世界,从而把每个角色活灵活现、生动、真实地展现在观众面前。


  单看女性这个角色,就有雍容型的伯爵夫人,她的谣唱曲“求爱神给我安慰”和咏叹调“何处寻觅美好时光”,通过抒情的旋律来表现伯爵夫人极富戏剧性的情感;聪颖型的苏珊娜,活泼、灵巧、悠扬的咏叹调《美妙时刻将来临》,表现了她聪明伶俐的个性特点;强权型的夜后,她那首极具戏剧性的花腔咏叹调《复仇的火焰》,将夜后那种高高在上、骄横跋扈的性格秉性表现得淋漓尽致;柔美型的帕米娜,利用柔和暗淡的小调色彩和极富歌唱性、抒情性的咏叹调《我失去一切的幸福》,表现出她渴望爱情、万般无助的柔弱女子的特点。


  即使在同一部作品中,不同人物的音乐特质也是鲜明独特的。例如在《费加罗的婚礼》中,费加罗的谣唱曲,音乐特点快速、坚定,显示出一种第三等级的反抗精神。而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配角凯鲁比诺,无论是“你们可知道什么是爱情”还是“为何我心神不宁”处处精心设计了一个涉世未深的青年对于爱情的渴望与迷茫,因此他的音乐特质是躁动且不稳定的。伯爵夫人无论是谣唱曲“求爱神给我安慰”还是咏叹调“何处寻觅美好时光”都体现出的是安详、柔和、悠扬的音乐特质,体现出贵族女性的超凡气质。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莫扎特利用音乐手段,使人物的个性特征在音乐中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表现。由于在莫扎特的歌剧中,每一个登场人物都有其独特的、鲜明的音乐形象,所以曾有人赞颂说:“莫扎特是18世纪伟大的音乐肖像画家”。


  2.3.2 莫扎特歌剧题材的时代性


  莫扎特歌剧所选的题材具有鲜明的时代性。


  轰动一时的歌剧《费加罗的婚礼》,所选的题材反映的就是当时尖锐的社会矛盾。该剧揭露了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对立矛盾,嘲弄并打击了上层社会的权贵势力,强烈地抨击了封建贵族所拥有的种种特权,直至矛头深入到封建专制制度,同时赞颂了第三等级人民的机智、勇敢。剧中主人公费加罗代表着第三等级的平民,他以自己的足智多谋和精明强干维护了自己的爱情与婚姻,并通过费加罗的口痛骂了贵族:“因为你是个大贵族,您就自认为是伟大的天才!门第、财产、爵位、高官,这一切使你这么洋洋得意!你干过什么配有这么多享受?您只是在走出娘胎的时候使过些力气,此外你还有什么了不起的。”


  2.3.3莫扎特歌剧音乐的通俗性


  莫扎特的歌剧音乐语言通俗易懂、平易近人,这与他熟悉、爱好民族民间音乐以及创作上的民主倾向是分不开的。在创作中,莫扎特特别关注听众的反映, 力求抓住听众的耳朵甚至是心灵。1780年12月16日, 他在给父亲的信中说:“你不必担心你所说的通俗性,除了驴子耳朵以外, 各种人所需要的东西, 我的歌剧中都应有尽有了。”


  在歌剧《魔笛》中,他将具有神圣、庄严宗教色彩的音乐(如:咏叹调《在这神圣的殿堂上》)和明朗、欢快的世俗色彩的音乐(如:咏叹调《我是快乐的捕鸟人》,和谐而奇妙地融合于整部歌剧中,使观众听起来舒服且没有距离感。二重唱《帕帕吉诺,帕帕吉娜》,节奏明快轻盈, 旋律跳跃爽朗, 加之生动、活泼、甚至是有些滑稽的舞台表演, 充满了诙谐与幽默的气质。


  正是因为莫扎特歌剧音乐的通俗性,所以他的歌剧作品才会广受人民大众的欢迎而久演不衰。


  2.3.4莫扎特歌剧内容的思想性


  歌剧《费加罗的婚礼》改编自法国剧作家博马舍的喜剧《费加罗三部曲》,此剧在法国曾被视为是革命的先驱,莫扎特即使对博马舍本人的革命观念没有很深刻的理解,但他自身的经历也会使他领悟到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对立,而且受到了狂飙运动和启蒙思想的影响,选择这样的题材反映了他渴望消除社会传统惯例的思想,所以可以说这部歌剧内容具有尖锐的思想性。


  歌剧《唐?璜》是为了引起人们关于个性自由、努力争取自身幸福权利的辩论和对伦理道德问题的关注;《女人心》所探讨的是女性的贞洁问题;具有神话色彩的歌剧《魔笛》表面上看只是通俗喜剧或是一出童话剧,但其中所隐含的是代表共济会精神的道德说教和博爱观念。


  2.3.5莫扎特歌剧情感的乐观性


  莫扎特创作的鼎盛时期的生活窘迫、疾病交加,可是他的作品从来也没有透露出他痛苦的消息,他比别人更能用乐观的方式表现人生。


  在《魔笛》这部歌剧中,塔米诺王子象征着善良与真理;捕鸟人帕怕吉诺则是追求自由、快乐、乐观的普通人的代表;大祭司萨拉特罗是光明的使者,并以其高贵的情操感化了剧中代表邪恶化身的夜后的复仇;该剧的结尾是通过努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团圆结局。剧中表达出智慧终将战胜愚昧,光明终将战胜黑暗,善良终将战胜邪恶的信念。我们由此可以看出莫扎特那种“乌托邦”式的理想,正如歌剧终曲的合唱所唱:“胜利终将属于最勇敢的人,美德和智慧将永放光芒! ”。这部歌剧上演两个月后,莫扎特在贫病交加中悲惨的离开了人世,可是在这部歌剧中我们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莫扎特现实生活中的悲凉和死亡即将到来时阴影的笼罩。莫扎特成功地将自己乐观的人生信念赋予在这部童话般的歌剧中,留给我们的是永久的欢乐与光明。


  正如德国一个歌剧院门口刻着的一段诗:“巴赫带给我们上帝的话语,贝多芬带给我们上帝的火焰,莫扎特带给我们上帝的欢笑。”


  从以上五点的分析可以得出:莫扎特用极其纯美的音乐形式表现了人道主义精神,莫扎特歌剧具有人文主义精神的艺术魅力。


  莫扎特的艺术风格是丰富的,而这些艺术风格都是透过他所创造的音乐展示给世人的。他始终固守着自己的创作原则――音乐在歌剧中占据着主导的地位。剧中无论是角色性格的刻画、内心情感的表述还是戏剧冲突的制造等,都是使用令人信服的美妙音乐来实现的。西方音乐史学家保罗?亨利?朗在他的着作《西方文明中的音乐》中这样描述莫扎特的音乐:“每个分句之间, 歌手的每个自然呼吸间歇, 都充满音乐, 似乎乐器也被通电激活, 放声歌唱。”


  参考文献:


  [1]张弦.徐国弼.申文凯.安绍石编译.西洋歌剧名作解说[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6.


  [2]钱苑,林华着.歌剧概论[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3.


  [3]于润洋、音西方音乐通史.[M]、上海音乐出版社,2006、3第201页


  [4]保罗?亨利?朗. 西方文明中的音乐[M ]. 贵州人民音乐出版社, 2001.


  作者简介:


  韩博,衡阳师范学院音乐系讲师,硕士学位,从事声乐教学与理论研究。


  注:此文章为衡阳师范学院2009年院级科学基金青年立项项目。项目名称为:《莫扎特歌剧的艺术风格及经典唱段的演唱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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